治病八喻：治病哲理通俗谈
中西医治疗学都很复杂。以下打几个比方——即利用类比来说理，讲解一下我的通俗理解，很可能对读者把握临床决策，以及理解有关中西医理论有所帮助。我的比方如下：
一、治病如开锁
病如一把锁住的锁。治病就是设法打开这把锁。开锁需要钥匙。医生诊治疾病，就是认准要开的锁并找到钥匙。
这样把疾病和疗法的关系看作锁钥关系，未免是彻头彻尾的机械论观点，但是，对认识治病还是有些意义。
锁和钥匙的关系最好是：
①一把锁只有一把钥匙能开开，这把钥匙也只能开这把锁。否则，不是好锁，或者不是好钥匙。
②开锁的过程中，钥匙对锁没有任何损害。如果损害很大，就莫如用大铁锤或铁棍砸开或撬开锁。
正如每一把锁都应该有一把专用钥匙一样，每一种病都最好有一个专用疗法。诊断就是认清楚锁；治疗就是拿专用钥匙开锁。假如诊治疾病完全如此。学医、做医生或医生治病就相当简单了。
临床上有没有基本上和锁钥关系一样的诊治问题呢？答案是：完全呈锁钥关系的病种不多，接近者也比较少。
内科方面，最接近锁钥关系的病种是地方性甲状腺肿。这种病的病因就是缺碘。碘也只能防治这种病。碘防治此病的效果很好——只要甲状腺肿不是很大，补充碘剂都会迅速见效且不复发。这就是为什么，食盐加碘在我国（和全世界）消灭了这种病。
补充说明：说碘只能防治地方性甲状腺肿不太严密。如外用消*用碘酊。口服碘制剂还常用于甲亢术前尽快控制甲亢的高代谢率并缩小甲状腺。碘用于甲亢放疗也已经很普及了。
地方性氟中*、某些其他微量元素缺乏如缺铁性贫血的诊治也略同地方性甲状腺肿。
类似病种还有维生素缺乏，特别是维生素A缺乏（夜盲）、维生素D缺乏（软骨病）、维生素B12缺乏（巨幼红细胞性贫血）、维生素B1缺乏（脚气病）和维生素C缺乏（坏血病）等。较常见的维生素缺乏还有缺乏B2、B6、K、E等。
üü大体类似锁钥关系的问题还有某些疾病的预防。尽管这不是治疗——开已有的锁——却针对性很强而且很有效。其中，天花、伤寒、小儿麻痹、破伤风等预防接种或预防注射效果之好是当代医家的常识。
外科方面，也有一些伤病的诊治类似锁钥关系。如各种体内异物、习惯性关节脱位、关节绞锁、机械性肠梗阻、嵌顿疝、腱鞘狭窄等等。
抗菌药用于感染性疾病，也可以用锁钥理论来说理，不过更加不贴切。我把这个问题放在“治病如打仗”中讲。
近年大普及的各种微创（包括放置支架）手术，也颇接近锁钥原理。
比如，冠状动脉某一局部狭窄了，微创地、准确地把一个支架放在那里，至少暂时解决了狭窄——很像用特定钥匙打开了一把锁。
类似问题还有射频消融术治疗某些严重心律紊乱。（预激综合征、房速、室速、房颤、房扑、室早等）
不过，大家知道，有万能（实则多能）钥匙，也有钥匙开不开的锁。还有的锁能用几把钥匙开开。
治病也是这样。不少药能治多种疾病；一种疾病常有多种疗法。只是，一般说来，此类情况都不是很灵。比如多数抗菌药都对多种病菌有效，但大多不是很灵——常常疗效不满意。治胃病的药物数不胜数，很灵的却很少。
当然，也有不少没有钥匙能开的锁。这就是不治之症。
注意，在这里，不治之症不都是死症，而是还包括某些终生不可能痊愈或必留残疾的伤病。
二、治病如助人过一道坎儿或助人推车上坡
患病像行路人遇到了一个坎儿。他只能努力跨过去。或者更形象地说：人有了病就像推车者到了一座拱桥桥头——不得不推车上坡。大多数伤病是可以自愈的。所以，多数推车人经过努力都能自己把车推上去——到了拱顶就一路下坡，不需要帮助了。不过，让推车人省点力气总是更好。
所以，多数情况下，治疗有效不过是有人给推车人顺势加了一把力，甚至不过是站在旁边给他呐喊一两声助威而已。
不要认为喊一声“加油！”不能算是助力。这常常比帮他推车或拉车还有效。否则，赛场上的拉拉队就完全是多余。只是，这种精神援助不仅仅限于加油鼓励，还有解释、同情、理解、安慰甚至亲人般的爱或呵护。恰当的心理援助对任何疾病都有好处，对心因性疾病尤其有效。ü
帮助推车人上坡，不是只有前后助力或加油喝彩这几种办法——还可以减轻车上的载重。按正邪理论看上述办法，前后助力或加油喝彩是扶正。减轻车上的负载是祛邪。
当然，疾病的轻重各种各样。
假如正气很充实，他往往不需要助力就能过坡。甚至，他还有意地加重负载。比如，有的病人感冒后打打拳、饮些酒或大量茶水后就会出汗速愈。有的人则完全推不动车了：或者因为负载太重、坡太陡——邪气太盛；或者因为推车人太虚弱——正夺太甚，只能靠别人帮他推。这常常是危重的情况，这时最看医生的水平。
绝大多数临床问题，处在以上两种极端情况之间。
医生一定不要使反劲儿——犯原则性错误，使本来可以不药而愈的疾病，也就是很好治的疾病，变得险象环生，甚至无可救药。
三、治病如护堤防洪
正像人人都可能有毛病或随时发生伤病一样，河海大堤也都有隐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是此意。不过，当堤岸坚固，水位较低，风平浪静，天气晴朗时，总是相当安全。当然，即便这时，也要常规巡视并加固堤防（如常人坚持锻炼身体），提高警惕。因为这时也有可能局部溃堤——比如蚂蚁或老鼠在堤上打了个洞，于是局部漏水较重。这种情况相对好处理——迅速堵住决口就万事大吉了。当时损害很小，也几乎不会留下后遗症。但须知，处理这种情况也要求护堤者——医生的高水平：快、稳、准、狠地堵住口子，而且效果持久又不造成其他损害，才是高水平。显然，这样的医生必然理论精深、技术高超、设备精良、责任心强。
比如，有点曲张的大隐静脉局部外伤出血，对有关西医知识很熟悉的医生来说，一下子就能止住，也几乎不需要特殊设备。数日后，患者就会完全康复。
一旦堤岸年久失修，千疮百孔，又赶上倾盆大雨，狂风大作，波浪滔天，阴雨连绵，水位早已过了警戒线，到处都可能决堤，情况就危险了——正夺严重且邪气太甚。假如这时再人力、物力匮乏，对护堤者——医生的水平和能力等就是严峻的考验。因为他必须倾尽全力、敏捷判断、面面俱到、措施准确、千方百计、充分使用可利用的简陋手段。
总之，这时最看护堤者——医生的水平。
当然，即便医生很好，甚至其他人力、物力都完备，还是可能出现溃堤千里、无可挽回的结果。
比如，一位80多岁的老者，长期患有高血压、糖尿病、动脉硬化、冠心病、高心病、肺气肿并导致了肺心病，再有严重营养不良且不能进食水，最近因为上感出现了呼吸衰竭，还有尿*症。这就是多系统、多器官、多脏腑功能衰竭。现代条件下虽然也有些办法，但基本上没有抢救成功的希望。
这超出了人力或医学发展水平的极限，或者是正常自然规律，对此不必有什么遗憾。
四、治病如浇地
举此例有助于理解一方多病、一病多方以及中医有学派不同的问题，也有助于理解、解决多因素问题的理论。
达到一定的浇地效率，是浇地者的目标。过程当中影响效率的因素至少有：①水源的量和水位；②抽水设备的功率；③水沟是否通畅、渗漏；④目标地平整程度；⑤目标地坚实（是否漏水）程度。
浇地的效率不满意，就是这个过程中有毛病——对人体来说就是有了疾病。
怎样解决这个毛病呢？
当然，最好是找到毛病的关键所在。
上述5个因素都可能是关键所在：一般情况下，毛病主要出在一个环节上——比如水沟跑水或者浇的地漏水。于是，校正有毛病的环节，问题就顺利解决了。
不过，不是总能够准确地找到有毛病的环节，或者即便找到了，你却没有校正那个毛病的能力。这时怎么办呢？
我们可以在其他环节上下功夫。
比如，你擅长平整土地，把土地打整得更平整，在其他因素不变的情况下，就可以浇更多的地。同理，你擅长修整水沟，水在里面阻力最小，又尽量不渗漏，也可以提高浇地效率。擅长整修水井、提高水位，擅长修理抽水机等等也是如此。当然，你也可能哪一方面都不高明，但是你很勤勉，把各环节都再打整、修理一遍，无疑也能提高效率。很多时候治病也是这样。特别是诊断不很清楚的时候，常常如此。这就是为什么一副中药、特别是多方补益的疗法常常有效。
心脏不好导致的慢性充血性心力衰竭，很接近浇地效率不满意。直接原因是，心脏收缩无力。初始病因有先天性心脏发育缺陷、风湿性心脏瓣膜病、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导致冠脉供血不全、高血压或甲亢的长期加重心脏负荷、心肌炎、动静脉瘘、心肌瘤等等。这时的不良后果是不少地方充血。特别是肺脏充血导致的呼吸困难是此病的主要痛苦。
西医常规治疗心衰的药物是强心剂和利尿剂。前者增加心脏收缩力，后者减少血容量，间接减轻心脏负荷。中医的地*、人参、茯苓等也有强心、利尿作用。最有代表性的强心方剂是炙甘草汤和金匮肾气丸等。
还有无其他措施呢？显然有的。
比如，减肥就有效——因为必然减轻了心脏负担。这就是为什么消瘦者无论患肺心病、冠心病还是高心病，预后都更好一些。
给氧也有效。如果是冬天发病，提高室温也有效。某些降压药物也有效。体位调整也有效——病人常保持最舒服的体位，必然是该体位使心脏负荷最小。中医的办法也有效。类似西医的强心、利尿之外，还可以推拿、按摩等。就是强心、利尿，中药的药理过程也不同于西医，故中西医结合治疗效果更好。
当然，最好是还原关键病理变化——消除始动病因让心脏回归常态，实际上很少可能。
于是，大家都在治标上下功夫。标的环节有多少，就有多少治标的方法。加之，同一环节又可以有很多调节方法，治疗一种疾病就可以有很多方法。
明白了浇地问题，还有助于理解中医有不同的、甚至针锋相对学派。其中最为人熟知的是伤寒学派和温病学派；温补学派和反温补学派。
学派的形成，有理论认识上的根源，也有习惯或擅长起作用——理论认识差异也可以视为擅长不同。
比如，伤寒学派更强调护阳气，温病学派更强调保阴液。温补学派更提倡扶正，反温补学派更提倡祛邪。
如此说来，对着干的两大派都是正确的吗？
答案是：一般说来主要是强调的方面不同。面对典型的大实、大虚、大寒、大热，除非是只会空谈的医家，诊断和疗法原则上是会基本一样的。
当然，也有的学派代表人物理论上过于绝对，因而明显错误。
如河间学派创始人刘完素，完全不承认伤寒有阴寒之证；张子和不承认正夺（即纯虚证）是病态，不但和经典冲突，常识也很难接受他们的理论。易水学派的李东垣，把大疫的病因完全归结为内伤，也是走极端有点过头儿。
在我看来，易水学派偏颇更小一些。
心脏对于血液循环，略同灌溉系统的泵。水泵无动力，略同心跳停止；动力不足，略同心力衰竭或心源性休克；管道与水泵匹配不当，略同血管异常；管道太细，阻力增大，水泵的负荷增大，恰如小动脉痉挛时的血压升高，同时心脏负荷增大（按：主动脉缩窄时情况略同）。管道突然增大，水流压力变小，恰如严重过敏时血管突然扩张发生过敏性休克。
五、治病如打仗
古人说：用药如用兵。于是，治病如打仗。打仗首先要分清敌我，治病首先要判断正邪。
敌我强弱决定着战争是进攻还是防守。
正夺还是邪盛，决定着治疗原则是扶正为主还是祛邪为主。
国力强盛，*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士气旺盛，有小股外敌入侵，必然会被迅速消灭于局部。这就是为什么绝大多数人，实际上时刻经历着致病原因入侵，还几乎天天会有小外伤，而不得病——小伤病都迅速自愈了，不必就医，等于没有病。
最宜于和打仗类比的是感染性疾病的治疗。
人体生理构造和生理功能与感染病源之间，是典型的敌我关系。
人体抗感染有两大*事力量：非特异性免疫队伍和特异免疫队伍。
非特异免疫部队类似野战*，特异性免疫部队类似国防*——其中的特警更是针对特发危机事件的特种兵。加上人类发明的抗感染药物，人体就有了三大抗感染部队。抗感染药物可以看作人体抗感染部队的友*。但是，抗感染药物这支友*并不总是和那两支部队协同得很好。相反，除了有很多别的*副作用之外，抗感染药物还常常削弱那两支部队的战斗力——友*之间常有摩擦。
ü更要注意！感染性疾病痊愈主要靠人体免疫部队，而不是抗菌药。尽管有的情况下它们的疗效卓著，还是必须有比较健全的人体免疫力。
再需注意！和战争中部队必须有良好的后勤保障和人民支持一样，人体免疫要以其他生理机能比较旺盛——即正气比较充实——为基础。
假如病人严重营养不良，有多种老毛病导致多器官功能衰退等紊乱——即较严重的全面正气夺——就不可能有正常的免疫力。正如一个贫弱的国家，经济落后，*治腐败，社会秩序混乱，一旦遭到外敌侵犯，必然会一败涂地。严重正夺的病人也是这样，他们一旦感染病原体，常常出现危重情况且很难挽回。这就是为什么，绝大多数情况下，扶正都是最重要的措施。
六、治病如治国
国家是最复杂的动物社会组织；人体是最复杂的动物机体组织。人体又和国家、社会密切相关。
治国头绪万端，若撮其要，不过是：健全*治（即健全调控机制）、发展经济（充实物质基础）、加强国防（加强免疫力）、淳厚民德（和*治相辅的调控机能）四者而已。欲达此目的，必须树正气、祛邪风。这样才能形成一个强大而和谐的国家。对人体来说，就是“阴平阳秘，精神乃治”，“正气存内，邪不可干”。
假如立国方针乖戾，像二战之前的德国和日本那样，虽可迅速富强于一时，却迅速四处侵略，结果几近万古不复。
治病头绪万端，若撮其要，不过扶正、祛邪而已。扶正者，不仅肉体康健，还要精神高尚、道德淳厚。祛邪者，不仅要谨避外感六淫，更要避免七情过盛。一旦受邪，要不遗余力地及时驱除。否则，即便天生健壮，也会因声色狗马、酒色财气、吃喝嫖*，乃至沾染*品而迅速不可救药。近年的金融危机，本质上是因为此前全世界*治经济调控机制长期纵容人的贪婪。邪恶之气长期作祟，必酿大祸。人们纷纷通过银行借贷投机取巧获利，也确实有不少人由此暴富，但终于引发了次贷危机——整个金融乃至经济危机的导火索。
自然，治国、治病都非常复杂。抓纲固然是重要的，宏观调控（综合整体调控）常常是必须的，但是，周到的微观调控也不能偏废。这就是为什么，多为单一因素的西药常常效果不好，而十多味中药煎成一锅汤，其中成分不下数十、数百甚或成千种，往往疗效很微妙。
七、治病如修车
这是把人类比为汽车。假如是智能化的汽车，有自动操控系统，不需要人驾驶，就更接近人。
不过，尽管汽车差不多是最复杂的现有人造系统（某些*用舰船、飞机等，可以比汽车更复杂且智能化），但是，和人体相比，还是差别较大——它们还是远远相对简单。
比如，自我复制这一连低等生物也有的最基本的人体机能，现有人造系统、包括机器人都还基本上不具备——修理汽车不会碰到“不育”的问题。现有人造系统也都没有“内分泌”调控。但是，拿它和人类比还是有助于理解病理及其诊治。
比如，汽车的自动操控系统即如人的神经系统——特别是大脑。汽车的油路和电路，相当于人体消化系统、循环系统和植物神经。汽车的底盘相当于人体的骨架——特别是脊柱和骨盆。车轮子和传动系统，相当于人体的运动系统。油门相当于甲状腺。发动机相当于心脏——当然差别很大，因为心脏本身不提供保证循环之外的能量。
我在旧作中曾拿心脏做过下述类比：心脏对于人体，略同机动车的发动机。发动机熄火，车辆立即停止运行——稍微前进一点是因为惯性。心跳骤停，人就猝死——也有类似惯性的非要害生命活动短时间延续，但临床上已经死亡；机油不足，略同冠脉供血不足；活塞漏气，略同瓣膜关闭不全；火花塞失灵，略同严重传导阻滞导致心律失常甚或心跳骤停；马力不足，略同心力衰竭；气缸破裂，略同心脏破裂。心衰较重时，病人稍微活动即气短，就像汽车发动机马力不足——只能维持怠速。
当然，也不要忘记，心脏的生理、病理虽然可以类比上举机械例子理解，心脏移植和心脏缺损的修复（人造房室间隔和瓣膜等）遵循的也是机械原理，但是，心脏毕竟不完全等同于上述机械。导致心脏病的原因多数不是机械损伤。当代流行的冠心病和生活方式、心理状态、遗传体质关系密切。换言之，当代流行的冠心病病因以社会、心理、遗传因素为主。此类因素造成的高血压和动脉硬化最值得重视。
汽车的构造相当复杂。一辆普通汽车构成的零件也在2万个左右。然而，显然不是每一个零件松动、破裂乃至脱落都严重影响汽车运行。甚至已经有数十个零件松动、破裂乃至脱落，汽车还可以大致“正常”地运行。人也是这样——有不少毛病的人还可以大体“正常”的生活。于是，修理汽车首先要看关键部件或系统。对医生来说，就是首先注意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关键系统。这时往往要求具有系统思想。
比如上面提到的驾驶（方向盘失灵）、操控（刹车失灵）、油路（完全阻塞）、电路（电火花或泵油电动机失效）、传动（传动杆、链或皮带断裂）、轴承（绞锁）等系统有了严重问题，都会立即严重影响运行——相当于人体发生了急性危重病，必须紧急处理。
不过，有很多时候汽车还可以大体正常运行，却要给它保养、大修。这恰如人体“没病”时也常常需要进行锻炼、疗养、保健、食疗，乃至服用补益之剂一样。总之，和修理汽车一样，给人治病，一般不是每一个零件都检查并修理一遍，而是重点纠正导致异常的关键环节。假如小毛病较多，又没有特效纠正手段，给人体做一次保养或大修也是比较好的选择。
这就是为什么多脏腑补益是适应症最广的疗法，也是我最常用的方法。对久病、多病和高年人来说更是如此。
有的同行问我：为什么您随便凑10多味药，对老年人就疗效很好呢？我说：就像保养老汽车一样，我是摆布好方向盘、气缸、油路和电路，再往传动系统上到处加润滑油。
八、治病如掌舵
西方古典医学的奠基人希波克拉底如下说：
依我看，大多数医生就像蹩脚的舵手。在风平浪静中掌舵时，他们的错误常常不会被注意到。但是，一旦暴风雨猛烈地扑向他们，人们就会发现，造成沉船完全是由于舵手的无知和蛮干。故而，尽管庸医在医生中占大多数，但由于很多人的病也不那么严重，庸医的绝大部分错误对病人的损害一般不很明显。外行人或许看不出庸医的原形，但是，当庸医遇到严重、剧烈而危险的疾病时，他们的错误和技术的缺陷就会暴露无遗。
üMostphysiciansresembleunskilfulpilots,whosefaultsareunperceivedincalmweather,butshouldastormarisetheirignoranceismanifest,anddestructionfollows.Sowiththeignorantphysician,inhistreatmentoftriflingdiseases,whereinhemaymakethegrossestmistakeswithimpunityandescapedetection;butifbymisfortunetheymeetwithaviolentanddangerousdisease,theyareatfault;theirignoranceandpresumptionareapparenttoall,andtheirpunishmentpromptlyfollo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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