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请就位》播出到现在,曹骏实在太让我意难平了。
《无极》的演出,他明明得到了导演和观众们的认可,却没能得到导演们宝贵的晋级卡。
相反,演技比他差一大截,几乎成为全场笑料的陈宥维却意外获得了陈凯歌抛来的橄榄枝。
被嫌弃的不只曹骏,那些少年成名的童星们,似乎都在面临着相似的困境。
国民童星的高光时刻
前段时间,21岁的林妙可首次回应了年奥运开幕式假唱事件给她的争议。
她说:“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你,但不管怎么样都要去面对。”
风风雨雨十几年,她面对的压力还不只是假唱争议,还有无数充满恶意的嘲讽——十个盘点童星长残的文章里,九个就有林妙可。
这些年林妙可也陆续试水过一些演员角色,但她的高光时刻,依然停留在奥运开幕式上,唱着“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的那几分钟里。
早在林妙可之前,许多国民级童星努力通过一个个经典角色创造辉煌。
还记得《婉君》里那个眼睛大大乖巧听话的小金铭吗?坎坷的经历看哭许多人,她也因此成为琼瑶戏里的御用小女主,从《青青河边草》演到《梅花烙》。
和“一个女孩名叫婉君”旋律一同忘不了的,是释小龙在《新乌龙院》里叼着奶嘴打醉拳,奶凶奶凶的模样。
释小龙和郝邵文,一个是叼着奶嘴的武术奇才,一个是好吃懒做的小机灵*,两位初代萌娃一本正经地卖萌,可爱到犯规。
凭着一身硬功夫,释小龙早年演出机会要更多些,不仅参加了年春晚,还在《少年包青天》里饰演了展昭,从初代萌娃成长为初代小男神。
还记得我们小展昭的法号是什么吗
没了郝邵文,释小龙的荧幕搭档换成了《九岁县太爷》里的欢喜冤家曹骏,多了一个拜把子弟弟。
从《真命小和尚》里的小光头到《莲花童子小哪吒》里顶着两个发髻的哪吒,他一度接力释小龙,成为最炙手可热的童星。
还有“小叮当”谢昀衫,《少年大钦差》里逗乐互怼的陈文杰父子也是我童年的快乐源泉。
曾经闪闪发光的他们,构成了我们童年“回忆杀”的一部分,遗憾的是,大多数童星长大后却泯然众人,即使留在贵圈也难得拥有姓名。
问题来了,为什么大多数童星长大以后都不红?
三分靠运气七分天注定?
童星的没落,往往是从没戏拍开始的——by沃兹基
21年前,好多人家的电视里会传出一首歌,“凡间虽然有苦恼,神仙日子也无聊”。那时国内的神话古装剧还很多,演《莲花童子哪吒》的曹骏也搭上了顺风车。
少年时期的曹骏毫无疑问是幸运的,当同龄小朋友的夜间生活是写完作业就跟着爸妈看电视的时候,13岁的曹骏已经参与了十多部电视剧的演出,还有自己的专辑。
如果再多说点,和漂亮姐姐亲密接触,以及在事业上成名,这两件许多男人为之奋斗一生的事儿,人家未成年就已经做到了。
俗话说,成名要趁早。但即使是成名够早,把神话故事演了个遍的曹骏,也和“儿童现代戏扛把子”*一样,进入了“无戏可拍”的阶段。
“无戏可拍”四个字,对演员的杀伤力比黑到开花还大一些。不被需要带来的恐惧,比运动节食还要可怕。
要说为什么曹骏、*们会经历找不到定位这个阶段,还不是因为资本的更迭,速度快过了童星的成长时间。
国内童星这个行业,最早是来自国营制片厂的培养。这个培养是多方面意义上的——相当多小童星的家长就是国营厂的工作人员。
很多人会讲李小璐很小就拿了影后,但很少有人讲她爷爷是八一厂制片主任。
爸爸是八一厂的导演+演员,妈妈中俄混血,也是演员。
那一批自主培养的小童星也不止她一个,和李小璐在《我只流三次泪》里搭过戏的方超,知道他的人,孩子基本都得上小学了。
方超的第一部电影是谢晋大导演的《啊!摇蓝》,而方超的大舅就是这部戏的副导演,跟着谢晋选角,最后直接选到大外甥头上来了。
取代国营童星资源的,是90年代港台娱乐资本。
释小龙小时候,恰好也是港台娱乐资本活跃的时期,年,他随嵩山少林寺访台,不久之后就签约了台湾长宏影视公司。
第一部作品《笑林小子》在香港上映,《新乌龙院》仅在台湾就收了2.6亿台币,成为台湾票房最高的电影之一,之后又出演李力持导演的《十兄弟》,成为90年代最知名的“功夫小子”。
抓住机会的不仅有河南的小龙,也有北京的金铭。
年,琼瑶到北京拍摄《婉君》,家住北京的金铭就被妈妈领着参加了面试。虽然什么才艺都没准备,只是按琼瑶要求做了几个小表情,金铭即被琼瑶拍拍,成为这个“冲喜新娘”故事的小主角。
连续演了几部琼瑶剧的金铭,还没来得及思考转型,“南下”发展的童星们,很快就被“煤老板家的孩子”取代。
千禧年前后,内娱第一批“富二代”们开始崭露头角。
年出道的蒋依依,就一直有各路曝料说是典型富二代,出入剧组都有自己的房车,念的也是国际中学。
《美人心计》聂慎儿的童年
年后,内娱童星向产业化深入,瞄准的就是那些“望子*”的家长们。专门培养小艺人的公司纷纷下场,最有名的就是李飞的18楼。
童星不再等待被选中而是主动出击,家长砸钱让孩子上专门的童星培养班,学习相应的课程,砸钱给孩子争取露脸机会。
随着各种小视频平台和社交平台的火爆,这两年童星们还有进入“网红时代”的趋势。
父母只要注册一个小帐号,变着花样刷小童星们的才艺或者萌萌的小视频,很容易就会俘获一大票“姨母粉”。
只要不是被强制投喂,注意营养均衡,小吃播还是挺治愈的
通过一个个小机会叠加,有一部分幸运儿孩子总会被市场看到了。
“小戏骨”韩昊霖,就是4岁那年被妈妈在微博上“晒娃”,然后被星探看中,邀请去拍了上海迪士尼乐园的广告宣传片,从此出道的。
一代代不同的资本和观众,享受过短暂红利期的童星要想继续下去,就得自己去转型,有人运气好,如*张一山拼出头了,也有人就此沉寂。
童星困境,其实是一场十*九输的比赛
“童星”这个身份为他们带来了短暂的荣光,但对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束缚却可能是永久性的。
身体上的负担在于高强度的工作,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们小小年纪需要像劳模一样不断拍戏,身体往往容易被过度消耗。
释小龙拍武打戏吃了很多苦,吊威压一吊就是一天,用钢丝勒在身上,不合身还要用大力胶布一条条固定在身上。
对小朋友来说,关键的生长期却因为繁重的工作常常过劳,连正常的休息都不能被保障。
金铭就曾因为高强度的拍戏导致高烧不退,变成了心肌炎,可为了快速退烧不耽误拍戏进度,她还得打激素药物帮助退烧,最后导致整个人发胖,而整个治疗过程都没停过工。
这种过早的压榨,也导致一些童星没有发育好,长大后颜值身高都跟不上。方超就很惨,因为身高不足一米七被电影学院拒之门外
心理上的负担更沉重,很多童星长大之后必须得面对自己天赋有限的现实。
多数导演在选择童星时,气质和角色的契合度才是首要考虑,毕竟观众对小演员的要求也不高,可爱就完事了。
所以很多童星只是在小时候遇到了适合自己的角色,并不是真的“老天赏饭吃”,演技有多么优越。
王莎莎演《武林外传》的时候已经12岁了,在童星里已经算入行年龄大,不过“莫小贝”的设定,本身就是个爱逃学爱捣蛋爱吃糖葫芦的小丫头片子,王莎莎的气质倒是挺适合。
可摘掉莫小贝滤镜,王莎莎的颜值真的缺了点竞争力,演技也顶多是中规中矩,不过不失。
在接受自己天赋有限之后,童星光环对他们而言便成了枷锁,曾经那些额外的期望,都变成了心灰意冷的失望。
和王莎莎一起演过《小兵张嘎》的张一山则是幸运的那一波。他和*一样,在几年沉浮之后,找到了自己合适的打开方式,走对了赛道,获得了新的代表作。
可即使是挺过了迷茫时刻,获得了翻红机会,童星经历留下的心理创伤也可能伴随着他们的星途。
娱乐圈和剧组并不是什么适合童年的乌托邦,拜高踩低、咖位分级,暴露在演艺圈的丛林社会,对未成年人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有些孩子不经意间就变得早熟和世故,在镜头前失去了应有的天真和清爽。
还有些则被圈子的规则伤害,过早地面对贵圈的残酷和势利。
和白静合作过《自古英雄出少年》的吴磊,在白静意外去世后,才12岁的他却被媒体在发布会上询问对此事的看法,甚至还有人因为他没出席白静的追悼会而强加谴责。
被环境“催熟”的童星们,往往也会在这种复杂的工作环境和事件中留下隐性的创伤,即使长大以后也难以消化。
秀兰邓波儿在自传里提到自己试镜《绿野仙踪》时,米高梅公司的制片人曾单独带她到办公室,在当时仅12岁的她面前展现了裸体,这种不安和恐惧,一直伴随她成年。
小小的她已经懂得要自己拉好裙子
还有3岁出道,3年拍了戏的冯宝宝,由于整个童年都在拍戏中度过,她甚至丧失了情绪管理能力,开心的时候会哭,难过的时候却会大笑。这也成为她成年后患上抑郁症的根源之一。
如果说年少成名是幸运,谁又能说这份幸运的礼物就是他们想要的呢?
E姐结语
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这些小童星完美地践行了这一点,但这样的“出名”是他们想要的吗?很难说。
有小朋友自小就想演戏,被家长带着穿梭在各个剧组,递出去几百张信息表,可真的进入这个圈子才发现,演戏之外要面对的东西只会更多。
哪怕真的走红了,在飘飘然地享受几天出名带来的虚荣感之后,却不得不面临繁忙的工作、成人的恶意、朋友的嫉妒,自此失去了一个普通正常的童年。
要是没那份运气和天赋,在和其他人赛跑的时候掉队了,曾经的红过就变成了摆脱不掉的束缚。长残了要被拉出来盘点,谋生计直播带货要被拉出来盘点,给新的不能再新的小流量演配角也要被拉出来,感叹一波童星魔咒,时也命也。
可是,真正能从童星再度翻红的,掰着手指头数也就那么些,因为这么点幸存者偏差而感叹其他人陷入魔咒,是多么不公平的事情。
如果早早地知道命运标注的这份礼物价格,他们会怎么选择?他们其实没得选择。
童星长大之后不红,是常态,红了,才是意外。
今天的深夜话题是:
有哪些童星不红让你觉得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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