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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不在了,父亲节为谁过?
有的人欣然接受孩子的祝福;有的人为伴侣准备礼物;有的人独自仰望天空,数着这是第几个爸爸不在了的父亲节。
可是,爸爸不在了,父爱就结束了吗?
今天,保镖B要讲一个特殊的父爱故事。
不是爸爸,凭什么管我
六菜一汤整齐地摆放在实木餐桌上,客厅里供着李广平父亲的遗像,和一坛香火。李广平难得回家,和弟弟李广安一起陪妈妈吃饭。桌上多摆了一副碗筷,是给过世的父亲留的。那天是父亲的祭日。
广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哥哥提出借钱的要求,没料到,被哥哥教训。
“早告诉你要考大学,你不听我话,现在好了吧!”广平把筷子甩在桌上,面红耳赤地吼道。
广安也不示弱:“我不争气,我考不上清华,我连大学都考不上,我不配当你的弟弟,行了吧?不就是借点钱吗,不愿意就说,干嘛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
“你把店关了,来北京打工,否则你就是永远走不出村子的废物!”广平一把甩开妈妈劝阻的手,气呼呼地指着广安的脸说道。
“你凭什么管我,李广平我告诉你,你别在这里跟我搞什么‘长兄如父’这一套!”广安讲完,起身夺门而出。
一旁的李妈妈已泣不成声,胡乱地说着:“都怪老头子走得早,我没用啊,我没用啊……”
广平一屁股坐下,只觉心口疼痛,面色苍白。见妈妈哭了,他又有些愧疚。这么些年,好像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填补不了父亲的缺口。
李父是在广平16岁那年突然离世的。广平记得,夜里两点多,妈妈发现爸爸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于是喊邻居阿姨骑电动三轮车医院抢救。广平以为爸爸去看完病就会回来。谁知,几小时后,天微微亮,广平接到了亲戚的电话,告诉他,爸爸走了。
那时候,广平还不懂失去父亲的悲伤,只是惊觉家里的地没人种了。家里主要依靠父母种地、买菜来维持。他和小4岁的弟弟广安不得不在课余时间帮妈妈种地,但是产量也大打折扣,一家人的收入少了很多。
家里的一餐饭,从四菜一汤,骤减为两个菜,米饭也将将够盛三碗饭,对两个正长身体的少年根本不够吃。懂事的广平总是主动去盛饭,给弟弟广安多盛一些。这也是为什么如今两兄弟外形差别很大,哥哥身材瘦小,身高仅,而弟弟则身型健硕,身高超过。
也许是因为父亲的遗传,广平从小成绩优异。父亲生前是村里唯一念了高中的人,因为文革而辍学。因此,父亲常鼓励广平一定要考上大学。
父亲走后,广平的学费是班上同学一块、两块捐款募得的。一次体育课,他在操场和其他班的同学打篮球,被同班同学撞见,还被人说:“拿了钱不好好学习,居然来打球”。广平听到这话,脊梁一阵发凉,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刻的羞愧感,仿佛只有考上大学,自己才能直起腰板。
后来,广平被清华录取的消息传来,村里各家各户都拎着礼物来道贺。广平捧着录取通知书,来到父亲的坟头,和父亲分享这份喜讯,泪止不住地流,积攒在心中两年多的痛苦、思念和委屈,终于倾泻而出。
也是从那时起,广平开始逼迫广安走自己的路。
大学四年的暑假,广平都留在北京打工,贴补家里。他安排广安来北京,每天给他补习功课,逼他做题,两个小伙子挤在学生宿舍的单人床睡觉。广安的成绩本来就掉车尾,压根没心思学习。恨铁不成钢的广平只得训斥弟弟,“不读书,村里就没人看得起你!”
广安每见到哥哥,心都是恐慌的。他试图去向哥哥解释,他打算高中毕业,在镇上找份工作,陪伴妈妈,在家乡了却余生。可每次话到了嗓子眼,见哥哥严厉的模样,他又憋了回去。他又回想起,父亲刚走的时候,他躲在角落哭,不肯去上学,哥哥会拿扫帚打他,对他说:“爸爸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肯定得气死!”
全村人都知道他有一个上了清华的哥哥,却没有任何人理解他一定考不上大学这件事。
广安拒绝了哥哥提出的复读建议,借钱在镇上开了家小超市。广安明白,哥哥把他当成是失败者。对12岁了就没有了父亲的广安来说,哥哥是唯一的男性榜样,而当榜样看不起他时,广安的自信也碎了一地。
哥俩从那时起,谁也不搭理谁了。哥哥气弟弟的不争气,弟弟则躲避哥哥一次又一次对他自尊心的凌迟。
爸爸不在了,父爱没有结束
广平大学毕业后,在北京找了份互联网大厂的工作,在北京定居下来。只有逢年过节时,才回老家看望妈妈,一家人一起吃餐饭。即使一年只见几次面,广安还会找借口,减少和哥哥见面。
广安那天借钱,其实是为了还债。开超市时,广安向亲戚们借了不少钱,以为慢慢靠经营收入,就能还上。谁知,超市的收入并不理想,亲戚们又来催债。小镇上人际关系复杂,如果不及时还钱,名声都会变差。广安思来想去,只能找哥哥借钱。然而,广平因为*气,不同意广安开超市,弟弟一开口借钱,他就更加火大,又借题发挥训斥了广安。
广安不知道的是,那天他摔门离开后,广平悄悄转账给母亲李妈妈,让她以自己的名义把钱给广安。
其实,广平心里早就想开了。一个人一种命,他不该强迫弟弟去过自己认为对的生活。他仔细想想,如果没有他强加给弟弟的压力,哥俩的关系也许能更亲近,不至于搞得连一起陪母亲吃个饭都难。
广安还不知道的是,这些年,哥哥心里一直惦记着广安盖新楼、娶媳妇的大事。他琢磨着,靠小超市的收入,弟弟很难攒足钱。于是,广平接了些私活,想赚些外快,留给广安。
这就导致,广平根本没时间休息。原本的工作,广平为了更快晋升,以及拿到更高级别的年终奖,他给自己定了很重的业绩指标,一个人相当于两三个人的工作量,不加班根本干不完。再加上私活,广平直接在公司支起了帐篷过夜。
身边过劳死的例子听多了,广平也十分警觉,毕竟大家、小家都需要他,万一他有个大病或者意外,家里可就没人撑着了,父亲早逝给家里带来的悲剧,他不想再重演。
找到保险顾问商量后,他为自己买了份重疾险和定期寿险。得了大病,重疾险能一次性赔付一笔钱,供他治疗,也供他度过收入受影响的难关。如果像父亲那样,突然离世,寿险能赔付一笔高额身故保险金,保证家人的生活不受影响。
签保单时,广平在受益人一栏,写上了弟弟广安和妈妈的名字。提交保单的那一刻,他感到背上轻松了许多。这是自父亲去世后,广平少有的,能耸耸肩、吐口气的时刻。
广平那时不知道,自己的担忧,有一天会成真。
几个月后,广平为了周末能回趟老家,决定加班完成工作。凌晨,当广平走出公司时,他突然感到胸痛不已,在同事陪伴下去了急诊科。医生看了他的心脏CT后,告诉他,他可能患上了严重慢性缩窄性心包炎。病情虽然暂时不严重,但需要动手术解除心包对心肌的束缚。
经过医生的讲解,广平才知道,平常一忙起来忘了吃饭,后来食欲越来越低,他本以为是“废寝忘食”,实际上是这一病症的表现。有时候,他在凌晨工作时,心跳会突然增快,导致呼吸困难,他并没在意,这也是心脏舒张受限制的病情表现。
广平没有立刻入院,他想回趟家,交代一些事情。
周末,李妈妈照常为孩子们准备了好菜好饭,希望两兄弟能和解。
“广安回了,快,快,坐下吃饭。”见小儿子李广安进门,李妈妈急忙张罗他坐下,以缓解尴尬。
广安抬眼瞄了哥哥李广平一眼,微微点头示意。餐桌上,三个人的气氛依然沉默,只有筷子和碗敲击的声音。
“妈,和你们说一声,我给自己买了份保险。”广平开口说道,“如果遇上生病,或者出什么意外,保险能赔笔钱,给你和广安。”
李妈妈脸色大变,放下筷子,问道:“孩子,你没事吧?”
“嗐,我只是希望,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咱家不再像爸走的时候,那么慌乱了。”广平淡淡地说道。
广安夹菜的手,忽然僵住在半空,心里咯噔一下。
“广安,这张卡给你。”没等广安开口,广平递了一张银行卡给广安,“你也二十多岁了,该成个家了。爸爸不在,做哥哥给你准备这笔钱,你拿去盖个新楼,等着娶媳妇。”
广安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见哥哥将银行卡推到他面前。
“哥也只叫了16年的‘爸爸’,哥不知道一个爸爸要做些啥。所以哥想,把我过的舒服的生活给你,你也能过好,也许这就像爸爸的爱。”广平低着头,接着对广安说:“就像小时候,爸爸在田里捡到玉米,咬一口觉得甜甜的,就会带回来塞给我们吃一样。可是,后来我懂了,生活不是甜玉米,我尝到的甜味,和你尝到的甜味不一样。你不想读大学就不读吧,想开超市就好好开吧……”
“别说了,哥。”广安打断广平的话,“是弟弟不争气,给你丢人了,还生怕你看不起我。”
“哥怎么会看不起你!哥只是心急些。哥以后不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爸也会希望你这样的!”广平用手拍了拍广安的肩,安慰道。
李妈妈看了眼空空的碗筷,忍不住流起泪来,“你爸在天有灵,知道你们这样,一定会开心的,会开心的。”
广安和广平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开了。
广平继续夹着菜。父亲走后,他的心里也空了一大块,似乎给弟弟填补,给妈妈填补,不知不觉中,他也填补了自己的空。
广安眼角湿润,泛着泪光,他转过脸,不愿让哥哥看到。他才明白,在他心里,哥哥就是父亲般的存在,是威严,是榜样,是后盾。过去对哥哥的愧疚、“恐惧”,都源于此。
原来,父亲走了,而这份父爱,他从未缺失。